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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魏子骞跟夏思蝉小俩口从中午的每人一杯的量增加到每人两杯。

至于喝两杯,也只能说是浅酌而已。

所以晚膳时,不仅魏子骞小两口没喝多,一家子老小,都没有哪个喝醉。

祖孙四代开开心心地用完晚膳,虽说人员不齐全,也算过了个团圆年。

这厢魏子骞小俩口带着小沉融跟外祖跟岳父岳母等家人告辞回魏府。

夏思蝉喝了两杯蔷薇露,虽说没醉,也是小脸红彤彤的像个熟透了的桃儿般可爱,看在魏子骞眼里,惹得某人是垂涎欲滴......

刚下了马车,魏子骞打了个手势,叫奶娘把小沉融先抱走。

下一刻她便觉得天旋地转一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魏子骞横抱在怀中,用身上的黑裘皮大氅裹起她就往慧院疾步走去。

夏思蝉猝然不备下,被他这波操作给唬了一跳,忙道:“呃?相公,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乖,你喝醉了酒,为夫担心你走路不稳。”魏子骞哑着嗓子道。

脸皮薄的夏思蝉只能埋首在魏子骞怀里,心中腹诽着:你哪只眼睛瞧出来我喝醉啦?

平常要走盏茶时间才能到慧院,今儿好像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国公爷,少奶奶回来啦?”“奴婢见过国公爷,少奶奶......”

夏思蝉装鹌鹑把头埋在魏子骞怀里,耳旁传来孙嬷嬷的问候声,还有小红她们的见礼声。

侍菊走进来,吃惊道:“诶呀,少奶奶这是咋的啦?”

“无碍。”魏子骞直接把她抱到床榻上,这才放了下来。

“老奴着人去准备醒酒汤。”孙嬷嬷见此以为是夏思蝉喝醉了酒的缘故,赶紧说道,转身就要离去。

“不用,送点蜂蜜水过来就行。”魏子骞温言道。

又不是真醉,喝什么醒酒汤?

还是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省得等会儿爱爱之后,小妻子会埋怨嗓子干渴。

“那奴婢去准备水给少奶奶沐浴。”侍菊说完使眼色带着小红小梅俩个小丫头退出门外,把寝室门轻轻给带上。

待到房里面的下人们离开,紧接着便是床帐落勾而下。

“唔,我要沐浴......”

“完事后再洗......”

......

再说夏府,用完晚膳后,夏醇俩口子肯定是不放心丁老将军一个人回去的,正准备送他去客房歇息,夏思宇道:“外祖还是跟宇儿一起睡吧。”

夏醇跟丁氏见此,乐得答应。

老爷子喝了酒,正需要人照顾。

那位跟来的老兵自己就是个糙汉子,怎么能细心照顾喝了老酒的老爷子?

有了自家儿子照顾老爷子,夏醇俩口子便放下心来回去歇息去了。

丁岱跟外孙夏思宇一起回到清苑院中,夏思宇服侍微醉的外祖喝下醒酒汤,再伺候他沐浴。

随后,祖孙躺在宽大的黄梨木架子床上,好像一下子回到十年前。

那时候最爱粘人的除了夏思蝉外,便是夏思宇了。

每逢到外祖家留宿,两个哥哥都是一人一房间独自睡,便就是他非要磨着跟外祖一起睡才行。

“诶,时间过得真快啊!”丁岱感慨一声,唏嘘道:“外祖都成了个老头子了......”

晚上喝酒倒是不多的夏思宇忙道:“外祖怎么就成了个老头子?在宇儿眼里外祖永远都年轻,永远都精神矍铄。”

“哈哈!臭小子倒会哄外祖我开心!”丁岱没了睡意,干脆坐起身,把枕囊垫在背后,倚在床头问道:“宇儿,你白天说的话是真心的吗?不反悔?”

夏思宇跟着也坐起身,望着床幔上挂着的塞着驱蚊虫的香包,语气肯定道:“外祖,宇儿是真的不想走为官这条道。外孙做不到,也不想陷在官场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倘若遇到如今的帝王还行,若是遇到一个昏庸的帝王......”夏思宇说不下去,官场黑暗,不是他个想做咸鱼的少年所能承担得起的压力。

在他十岁时跟着崔原还有其他几个同窗好友,偷偷从书院溜出来去闹市口看张御史家被满门抄斩。

简直是惨不忍睹,血流成河。

一个三岁小童的头颅骨落落滚到他面前......

回去后,夏思宇大病一场。

从此后再也不去看那血腥的所谓热闹场景。

丁岱听到夏思宇如此说,不由好笑地拍着他的脑袋道:“傻小子,哪儿都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以为经商就能避免这些?常言道‘无奸不商’嘛!不过,只要你身正不怕影子歪,做哪一行都行!”

“再有,不管做什么,都要‘远小人近君子’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任何时候都要把性命放在首位,知道吗臭小子!”老人家谆谆叮嘱道。

“宇儿知道了,谢谢外祖的教诲,宇儿一定会时刻铭记于心。”夏思宇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亲昵地把脑袋搁在外祖肩头。

“去,去把外祖袍子里的荷包拿过来。”丁岱轻推一下夏思宇的脑袋道。

“好嘞!”

夏思宇掀开被卷,起身下床。

随后,便拿来只深灰色的荷包来,递给外祖:“喏,外祖,荷包。”

丁岱没接荷包,把荷包推给夏思宇。笑着道:“看看里面的银票够不够你经商的启动资金。”

诶?

夏思宇迟疑一下掏出荷包里厚厚的一叠银票,数了数有一万多两:“这,外祖,恕宇儿不能要。”

夏思宇数完银票,把银票依旧塞进荷包里递到丁岱手里。

“怎么啦,是嫌弃外祖给的银子少?嫌少外祖再想办法,乖,快收下。”丁岱先拿眼瞪了夏思宇一眼,转夕放缓声音道。

“嘿嘿,宇儿怎么可能嫌少?”

怎会嫌少?

几十年来外祖能存下这么许多银子可谓不简单。

他老人家只有几处田庄跟两间铺子的收入,且他的田庄都是养着那些老弱病残,无所可依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