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凡！”
是老周，他神色凝重，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关切和担忧。
刚刚周凡所经历的一切，看似发生了不短时间，实则却仅仅不过几个呼吸而已。
老周在周凡重新现身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周凡，并出现在周凡身前。
他见周凡有些浑噩愣神，似经历了什么让其心神重创的大事，不由出声开口追问。
老周的声音，唤醒了周凡。
他双眼仍旧还有些迷蒙。
实在是他刚刚经历的一切，还有那自称未来自己的灰衣周凡，给他透露出来的信息太过爆炸。
让纵使是即将证道仙帝的他，在得知了这一切之后，也免不了的大受影响。
“老爷子...”
见到自己爷爷，看到他眼中的关切和担忧，周凡张了张嘴，话未出口，心中就涌起一股股大悲。
他不能接受老周，以及他所在乎的所有人，一个个地离他而去。
他不能接受灰衣周凡为他讲述的那个未来。
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人，接二连三地在自己面前不停陨落，就连他们的真灵，也都无法留下，而自己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阻止不了，那种无能为力，那种举世皆寂的未来，他不能接受！
若这一切真的发生，他可能真会发疯。
“孩子，你怎么了？”
“刚刚你去哪了？”
“发生了什么事？”
“告诉爷爷，一切都有爷爷在，有爷爷给你顶着，这道...它踏不了...”
老周那厚实的双掌，重重地拍在周凡双肩。
他感应到了周凡心中涌起的大悲。
这让老周也有些乱了阵脚。
放眼这阴混沌海，如今能引动老周情绪出现波动的，也就只有周凡，以及他在乎的至亲之人了。
而同理，到了周凡如今这个位格，能让周凡产生情绪波动的，那必然也是他所在乎之人，亦或者是关系到这整片阴混沌海的大事。
老周虽也有些乱了阵脚，但姜还是老的辣。
他强压下了自己心中腾起的一些负面情绪。
拿出了他一贯以来的仙帝气概。
他仍旧是那般伟岸，那般豪迈。
只要他还未死，他便要为他周家，为他最疼爱的孙儿，习惯性地撑起一切！
而周凡，见老周这样，他好歹也是即将证道仙帝的存在，虽然刚刚他经历的一切，带给了他很大冲击。
但他也很快就如老周一样，强行压下了他心中腾起的所有负面情绪。
他双眼迷蒙尽去，重新变得清亮。
他脑中思绪电转，在组织语言。
同一时间，他也挥手，只是念头一动，他便在此地布下了一重重禁制。
纵使是天地人三道，纵使是其他的仙帝仙圣们，也都不可能在不惊动周凡的前提下，感应到这重重禁制中发生的一切。
他此时，虽还未正式证道仙帝，但不吹牛逼的说，就算是三五尊仙帝一同朝着周凡杀来，周凡都有把握，将他们给镇压了，再不济，也能拼个不相上下。
若是将来袭之人，换做是依托天地人三道的功德，而成就的三道仙圣。
周凡更是敢喊出他能一个打十个的话来。
故而，现在的周凡，虽不是仙帝，实则，他已经不再如同以往，只是名义上胜似仙帝，他实际上的战力，也已经不下于仙帝。
待那重重禁制，被周凡布下之后，周凡差不多也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对于老周，周凡自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将他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听到的一切，全都对老周和盘托出。
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夸大，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他只是将一切全都在老周跟前旧景重现。
旧景重现之时，周凡更是没有展露出自己关于这些事的主观想法或者判断。
他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为老周重现旧景。
他很清楚，只有如此做，他才能从老周身上，得到属于真正旁观者对于此事的真正看法。
他很需要老周来为他细细分析下这件事。
他很清楚，自己身为经历此事的当事者，那么自己就算是仙帝，也绝不可能做到绝对的旁观者分析。
他不想当局者迷。
对于此事，旁观者绝对能比他看的更透彻。
有一说一，到了周凡如今这个位格，他是很难被影响的，也很难相信他人。
实事求是的来讲，他直到此时，也都对那自称是未来自己的灰衣周凡，表示怀疑。
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身份，更没有完全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但...
注意了。
这里用的是没有完全相信。
换种说法，那便代表着，周凡他也已经在一定程度上，相信对方身份，以及对方刚刚对他所说的那些话。
让周凡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一定程度上相信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他目前粗略的梳理过对方提及的那些事的逻辑，截止目前为止，周凡并没有发现对方说的那些，有什么明显性的逻辑问题。
第二，那便是，周凡能感应到对方的强大，他很确定，对方可以轻易抹杀自己，自己在对方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对方想要干掉自己，只需一个念头，一道眼神，便足让自己魂飞魄散，让自己真灵泯灭。
既如此，若他对自己有什么歹意，是自己的真正大敌，那么他何不干脆直接动手干掉自己算了。
何必要演一出戏给自己，何必要诓骗自己？
除非，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敢，或者是不想直接动手灭了自己。
但这可能吗？
或许有可能吧！
但话又说回来了，抛开这一点无法确定的可能不谈。
周凡的目光，看向了仍旧还漂浮在他身前的那杯大道茶。
这杯大道茶，是能够被证实的。
若他饮下这杯大道茶，真能参悟透三千大道，并以更快速度，证道更强的仙帝。
乃至是借此，登临了帝之上，成为了比肩大道的存在...
那是否就能说明，对方是在助他变强，是在帮他，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周凡想，应该是的！
毕竟但凡是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应该都不会留下这么一个可让自己随时被拆穿的破绽...
如果这两点都还不能让周凡对其产生一定程度上的信任。
那么同样是能够很快就被证实，同样是是能够被一戳就破的第三点原因呢？
周凡想，那应该要比这杯大道茶，更能够证明他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
而这第三点原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