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墨和皇甫初均一愣，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何申景清会冒出这句话。
随即，皇甫初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一把将申景清抱起来。
这是他的儿子第一次叫他爹爹。
“云叔叔，你是我爹爹吗？”申景清搂着他的脖子，又看着林知墨：“娘亲，云叔叔是我爹爹吗？”
林知墨想说不是，可说不出。
虽然申景清很懂事，问过两次爹爹在哪里后就不再问了，但他和佃户的孩子玩，看见其他人有爹爹，眼中也是羡慕的。
林知墨不说，皇甫初不敢回答。
申景清嘟嘴：“娘亲，云叔叔是我的爹爹吗？娘亲！”
不等林知墨回答，从里面走出来的皇甫珏先说了：“弟弟，皇叔当然是你的爹爹了。皇叔和皇婶是夫妻，你就是他们的儿子。”
林知墨明白了，原来是皇甫珏告诉申景清的。
她一直把皇甫珏看成自己离开前的四岁小孩，但其实他已经快八岁了，又养在皇甫初身边，自然比同龄的小孩子要成熟很多。
“娘亲，是不是呀？”申景清依然在等她的答案：“哥哥说云叔叔就是我的爹爹，娘亲，是不是？”
林知墨张开口，在皇甫初和申景清的期待下，终于缓缓点头：“是。”
“太好了。”申景清一张小脸上尽是高兴：“我也有爹爹了。”
皇甫初用力地咬了咬牙，把他抱得更紧。
“云叔叔，我可以叫你爹爹吗？”申景清乖乖地问他。
一瞬间，皇甫初的眼眶就红了，连连点头：“当然可以，景清你叫我一声。”
“爹爹！”申景清脆生生地喊道。
一听见这声“爹爹”，皇甫初只觉得全身被抽干了力气，稳住心神才没有后退。
这是他的儿子，这是他和林知墨的儿子。
“爹爹。”申景清又叫了他一声，突然小脸一皱，毫无预警地哭了出来：“爹爹，你去哪里了呀？我好想你。”
“我很乖的，你不要走了，爹爹。”
皇甫初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爹爹再也不走了，不会离开你和娘亲。”
“都是爹爹的错，爹爹再也不走了。”
申景清哭得咳嗽了起来：“爹爹，不要走了，爹爹。”
皇甫初在他背上轻拍，申景清将头靠在他肩上，哭得更厉害。
林知墨偏过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和皇甫初成亲后，她曾经憧憬过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场景，却不想全家人的第一次团聚发生在此时此地。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为了逃离以前的生活，却没有考虑过儿子的感受。
他虽然小，也是需要父亲的陪伴，但为了不让自己伤心，这么小就把心思放在心里。
“皇婶。”这时，皇甫珏伸手拉住林知墨的手，担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林知墨忍住泪，突然间想起皇甫珏早就没了爹娘，现在听到申景清叫爹爹和娘亲，心里肯定很难受。
林知墨反握住他的手，“小珏，以后我和弟弟都陪着你，好不好？”
“嗯。”皇甫珏用力点头，眨了眨眼，不想哭出来：“我要一直和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