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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二十。

许弈在家里吃完早餐后,跟许茴一块去了机场。

曾最眷恋的婚姻和家庭,而今已成了绑在他身上的一个负累。

不挪掉它,阴云密布。

许茴有点不舍。

她一个人太多年。

朋友多,认识的人多,钱多,接触过的爱好更多。

但还是很孤单。

这些天逗着自己的弟弟,看他慢慢对自己改观的态度,成就感无以言喻。

他因为自己有那么一丝笑容和轻松。

她雀跃感是十倍百倍。

眼看他戴好口罩下车,许茴抬了抬手:“在江城碰到麻烦就找陈玉林,你说的话跟我说的话一样管用。他要是解决不了,打我留给你的那个号码。”

许弈不觉得会用到陈玉林或者她给那个号码,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回去路上开车慢点。”

待许茴车子走远,他背着个没装多少东西的单肩包去取了登机牌,在候机厅找了个角落处坐下。

候机期间,他翻找着微信打字:“我回江城一趟,这两天还会过来。”

蒋清雨回的是语音。

声线有些发哑,像感冒了:“我跟公司这边说好了,除了必要的澄清之外,不会追究于思媛其它的责任。”

许弈愣愣播放着她声音,情绪交叠。

他没跟蒋清雨说过让她不要跟于思媛计较,她反主动跟他提及了这个。

于思媛害的她如今都不敢轻易出门,网暴数天,家庭背景等等被人翻了一遍,至今经过许弈澄清也还是有一帮心存恶意的人在刻意爆黑料,黄谣。

许弈打字开始费力:“你不用去干涉你公司要做什么!”

蒋清雨:“我怕你有心理负担,你们俩恋爱结婚六年时间了。就算是离婚,你肯定也不希望看到她过的太惨,我知道你。”

许弈:“你感冒了?”

“嗯,最近一直在燕城这边的家里。可能环境太封闭,昨儿去楼下散步不小心着凉了。”

许弈删了即将发送的对不起。

道歉实际上蛮伪善的。

他斟字琢句:“那你接下来呢,工作怎么办?”

“请了一段时间的假,等这次风波彻底过去再说。”

“不担心掉粉。”

蒋清雨声音怏怏:“不知你信不信,我不适应现在的工作了。我签约亚诗传媒的时候,它还是一家小公司,我也没那么出名。比较喜欢音乐嘛,想的是爱好可以和工作结合起来,蛮幸运的。

没想到这两年网络发展会这么快,就随便录录歌,粉丝火箭一样的往上涨。这时候责任就大于爱好了,被很多人喜欢,被催,被公司给各种压力……我还算运气比较好的,签约以来没碰到过大规模网暴。这次事件,我看到很多人诅咒我父母,造谣她们的工作各种,突的就感觉特没意思。”

“你像我妈,她脾气臭了点,原则性稍微差了点。但确实是个好警察,不该做的事不做,没利用职务便利去拿不该拿的。四十几岁了,血还热着呢。市里这次大规模的调查,谁都清楚是个烫手山芋,她能推掉,也还是把案子接了下来。”

许弈认同蒋清雨对纪瑶的评价。

血若不是热的,那天怎会以身犯险。连带影响的他也热血四溢,气囊都爆了。

所以纪瑶这人缺点肯定是有,可许弈讨厌不起来她。无论是十来岁之时对她的印象,父母的对纪瑶的评价,还是现在真正接触。

蒋清雨接着道:“我爸之前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教授,这几年才升的副校长,并且没什么实际权力。在网友说来,是我家背景过深,鸡犬都能升天……当然了,我外公是有点人脉资源,可他早就退休了。幸好舆论走向变化的早,否则再被有心人刻意引导下去,估计我外公都得被影响到……”

“你要是解约,亚诗传媒舍得放你走?”

“本来不会放,这不有你姐姐嘛。她跟涂总打过招呼,合约不重要,我是自由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正说要找机会谢谢她,她帮我好几次了。”

“你这知名度,不做网红能做什么?”

蒋清雨:“我准备考公,我妈建议是让我去市里的宣传部门。还在考虑,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也不缺钱花,不着急。”

许弈半天没回微信。

他心乱,不太想聊了。

蒋清雨何曾这么正经刻意的与他沟通过。

她一般连文字消息都能让人产生错觉,文字似雀跃的在跳动。她打字的表情,许弈能想象的出。

他适应着找不到落点的内心:“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饭,赏个脸。”

蒋清雨:“我不太信你的话,都是我请你,你吝啬的一顿都没请过我。”

“真请,飞机飞不动,我开车也赶过去。就在燕锦记,我现在提前订明儿的包厢。”

蒋清雨:“我能带其它人不?”

“带多少人提前跟我说,万一包厢不够大还能调换。”

“订个最小的,我自己去。”

许弈:“行!”

打完最后一个字。

许弈压了下帽檐,起身随着进入了机舱。

……

十一点半左右,飞机降落在了江城机场。

许弈先打车去租房处,而后带齐证件开着自己的车往于思媛公司赶。

他下飞机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于思媛,知道她在公司。

二十分钟不到,他把车停在了华瑞门口。

他看着工作三年多的地方,像一切都没变化,连门卫都还是那个说话有点结巴,但心肠很热的老头。

许弈告知于思媛自己到了之后,开门下车,拿了两盒烟给门卫。

这老头人不错,热心,善良,勤劳,并且很珍惜这份工作。

华瑞经常会有车辆出入装卸。

老头只要看到了,也不管别人有没有雇佣卸车装车的人,凑上去就开始帮忙。风雨几年,皆是如此。

工资嘛,许弈前年做主每月给他加了一千块钱。

于思媛知道这件事后,也没有说啥,因这老头本就是她那边熟人介绍过来的。

“林叔,这烟你肯定没抽过,给你拿两包。”

许弈隔着窗户,把烟丢在了他桌上。

老人抬起头,看到是许弈,激动的起身就走了出来,浑浊的双眼中全是担忧:“小弈,哪去了啊,这么久没见你……我听他们很多人胡言乱语,说思媛要跟你离婚,还说把你给开除了,一分钱都不打算给你……”

许弈笑笑:“别听人瞎议论。”

“你们年轻人的事叔也掺和不了,我给你拿点钱花,昨天刚发的工资,我全取出来了。”老人转身,在床上的枕头下拿出来一沓钱,四千块左右,直接就往许弈手里塞:“你先拿着用,不够了叔再给你取。”

许弈哭笑不得,解释半天才让他相信自己不缺钱。

但挺动容的,有些人的思想很简单,大约以为净身出户就是他一分钱都没了,穷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