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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潜默默放下碗筷,低眸看向桌面。

心情似乎很是沉重。

齐杏侧目凝望,心想他今日这么晚回来,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嗯,知道了。”

他轻轻回答了。

“那衙门是否有什么对策?”

程潜沉默良久,终是摇了摇头。

“灾民越来越多,衙门的银根根本就不够,维持日常开支尚可,可要救济、妥善安置,就苦无办法了。”

他无奈地说道:“现时才战后,国库空虚,要等朝廷拨款下来赈灾简直是遥遥无期,我们今日开会商议了,打算呼吁下县里的商户们共同出钱,买点救济粮食安置下那些灾民,再不济的话……”

他说到此,又停顿了下来。

“好了别说了,杏儿懂了。”

再不济,便是关城门控制人口了。

这是最坏的打算。

“潜,”

她握住他的手,一双杏眼亮亮地看着他。

“商户那里,就由我来替你谈吧。”

“你?”

程潜稍愣了一下,立马扭过了头。

“不行,你哪能斗得过那帮老狐狸。”

“嘿嘿,你别忘了,我可是个机灵的小狐狸哦。”

齐杏更大胆了些,挽过了他的手臂,把他手臂搂进了怀里贴着。

“更何况,您就是老虎,我是小狐狸,待我先去狐假虎威一番,不成的话您再出面也行呐。”

程潜听着,噗呲一声便笑了。

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轻嗔:“哪有人像你这般用成语的。”

他回正想着,反正他也得上书同朝廷周旋,所需准备的文书一大堆,自从他那旧上司涉及冤错案被贬到岭南后,几乎几个县的事都需他来代理,忙得是分身乏术的。

如此也好,让她先试试,大不了不行的话他再出马。

“好吧,就交给你办吧,事成……可以给你点奖赏,你想要什么,是东街的铺子,还是南边的荒地?”

齐杏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不要。

“我要……你陪我出去玩一天。”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想要他陪她完完整整地玩上一天,认真体验下那谈恋爱的感觉。

因为至此,她都没太明白自己的心意,总是没什么心动的感觉。

更多的是报恩和畏惧。

“好~”

程潜弯唇,蓦地凑近浅亲了一下她的小嘴儿。

“唔……这里大庭广众,你怎么可以逾越!”

齐杏捂着嘴,轻打了他几下。

接着二人皆笑了开怀。

……

她齐杏为人风风火火,想做的事,说干就干。

一日后,她到处奔走,联络了整个橘县里的十大富豪,齐聚于天香楼之中。

如今她贵为城中红人,既扳倒了赵兴,又攀上了县太爷,那些豪绅还是会给她点面子的。

在天香楼顶级的厢房内。

一个偌大的金丝楠木圆桌,坐着了十位本县最为富有的大老爷。

他们大多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以上,像雷于然这般年轻的,已经算是不得了的青年才俊了。

“于然世侄,您还没婚配吧,吾家小女儿年方十六,可是亭亭玉立,待字闺中呐,考虑一下?”

脾气向来暴躁的吕大忠,少见地如此谦和来推销着自己的女儿。

抠门的黄老爷,见他想优先截胡,赶忙推了他一把,“于然世侄,他那女儿胆小得很,不像我的闺女,乃是名门嫡出,身份高贵,晓文识字,同你很是相衬呐。”

“你少来,就你那女儿脾气刁横,临近二十了还嫁不出。”

“你才刁横……”

“你才刁……”

“你才刁……”

两位老爷吵得飞起,雷于然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不是人。

齐杏眼看着募捐会议就快变成了相亲大会了,连忙用手拍了拍桌子。

“好了好了,各位大老爷,稍安勿躁,请听我齐杏说一句。”

由于她发了声,那些个吵闹着的老爷才停了下来。

“相信大家都知晓了,华东发了水灾,许多灾民都涌进了我们县城,若不能妥善安置,恐怕会危及你我、大家的安全呐,所以啊……”

齐杏振臂,高声呼吁了起来,

“我们大家团结一起,募集点钱财,给灾民们建些瓦舍,筹备点粮食,怎么样!”

话语落下,全场沉默。

果然,说到捐钱,谁都跑得比狗快。

齐杏见无人应答,转头笑嘻嘻地看向了吕大忠,“嘿嘿吕老爷,您手头粮食也不少,捐献点出来呗。”

“哎哟喂,你这小丫头说得轻巧,把我粮店搬空了也填不了那些灾民的口呐,老夫不干。”

吕大忠抱着双手,把身子扭到了另一边。

“就是啊吕大忠,你家粮食那么多,捐点出来呗,别那么小气嘛嘿。”

黄老爷好不容易抓到了机会,趁机打击他。

“嘻嘻,对啊黄老爷,您家财万贯,不如捐点出来吧,给灾民们建点木棚瓦舍,让他们有地方落落脚?”

齐杏笑嘻嘻地又看向了黄老爷。

“哟哟哟,你说得容易,怎不去看看我家的情况,全家可是一个月才吃得上一顿肉呐,那么困难你还叫人家捐钱,呜呜呜……”

黄老爷一毛不拔,不肯给不止,还装哭了起来。

另一个年纪最大的吴老爷,性格最是迂腐。

他看向了齐杏,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哼,小丫头也敢出面指挥我们。”

齐杏看向他,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哪知那吴老爷丝毫不怕她,继续呛声:“纳粮赈灾,那可都是官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平民管了,再说了,你个小丫头不回去相夫教子,出来这丢人现眼,真是可笑,可笑呀!”

齐杏把桌角捏得生紧,手指都发了白。

雷于然在一旁,轻轻地唤着她,“杏儿,别生气,他就是这样的人。”

齐杏稍稍冷静了下来,突然冷笑了声。

“哼,吴老爷,您年纪挺大的,却不大守法。”

“你说什么!”

吴老爷腾地站了起身,把椅子推得吱呀一声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