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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远棠闻言,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的就是秦砺那个金塔图案。

“是不是这个?”

“对,你见过?”秦砺惊喜的看着图纸,“快告诉我在哪里?”

商远棠并不知道秦砺还不知道,他去过那山谷。

“我审过那七个人,秦大顺他们说,是沈银花把他们带进山的,

还说他们亲眼看见沈银花从山里带出一包金块,和一个大大的金塔,

后来,我派人把沈银花带来审问,她拒不承认,至今,我的人也没有找到金块和金塔的下落。”

商远棠说完,又奇怪了,“我去那山中的事,你好像不知道?”

“所以,我那山谷是你给炸的?”

秦砺一把薅住商远棠衣领,咬牙切齿问。

他爸和宋澈他们,还瞒的挺紧呀,是怕他找商远棠麻烦吧。

不过,东西既然在商远棠手里,那他怎么着也得拿回一半。

“滚蛋!”

商远棠一把推开他,“我没有炸你的山谷,是山里面那些野兽给山谷和山洞刨成那样的,我属下亲眼看见,还捡了一头砸死的黑熊回来,不信,我喊他们来跟你对质。”

“好,就算山谷不是你炸的,那你把我那些猪羊兔子和十多箱子宝贝弄哪儿去了?还有那几十袋子粮食,你得还我,”

秦砺赖皮般的说完,又讥诮的睨着他,

“你商家大门大户,别黑心的贪我那点东西。”

商远棠气笑了,“说什么鬼话?那山谷里什么也没有!”

他商家会稀罕他陆家那点破东西,笑死个人。

秦砺完全不信他的话,毕竟出事前的第三天晚上,他还在山谷里。

“你好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去山谷的?”

商远棠也没有瞒他,把他接到举报,到进山抓住秦大顺他们和沈银花的事,全部跟他讲了,包括他审查的结果也说了。

唯独没有说他遇到沈檀的事,她曾说怕外人知道污了名声,那他帮她保密好了,省的她哥骂她。

秦砺听完久久不语,沈银花是如何知道山谷,又是如何让他的那些狼狗听话的?

阿檀总说沈家那个干侄女不正常,难道他们家真跟什么特·务勾结?

“你们查过沈家那个干侄女吗?”

商远棠颔首,“查过,那些东西确实是她寄来的,她和她的家人亲口承认了捡包的事。

就是沈家那些旧物不正常,有很多不是这边的货,是广城那边才有的。

我的人问过沈家那“干侄女”,她说给沈家之物都是她从亲戚朋友家搜罗来的,所以无从查起。”

“那就从沈长旺和胡翠芬查起。”

秦砺面色骇然,东西被商远棠收去,他自认倒霉。

要是被私人盗去,他绝不能忍。

“我已经扩大范围查沈家那“干侄女”,你就别掺和了,山里也别去了,我保不了你第二次,”

商远棠起身拍拍他的肩,温雅的眉眼染上羞涩,还有几分试探,

“你妹妹我带走了,放心,我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到时候婚期确定了,我提前告诉你。”

“什么妹妹?我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妹妹。”

秦砺如猛兽护食一般,望向商远棠。

果然,他没有猜错,商远棠惦记上他的小妻子了。

“沈檀啊,她不是你妹妹吗?”商远棠好像没有看到他眼里的火气似的,不甘心的继续说,“我打算带她去南方上大学。”

“砰!”

秦砺猛的起身给他一拳,“混蛋,她是我媳妇!”

嘴巴挨了一拳的商远棠,眼底翻滚着沉沉的冷怒。

“陆承屹,你是不是不想把妹妹嫁给我,故意说的?”

秦砺眼里也溢出王者气势,商远棠他明明都看出沈檀是他媳妇,不是妹妹,偏偏还在自欺欺人。

“你下去问问她,让她自己告诉你。”

商远棠立在原地未动,许久后,唇瓣勾起浅淡的笑意。

“不必了,我相信你。”

他只是不想面对这个结果。

秦砺用拳头狠狠砸在他胸口,“朋友妻不可欺,我相信你是君子!”

商家的势力,不是他能抗衡的,他若真想抢。

他未必能赢。

毕竟,两人今天才是第二次见,并没有那么大的交情。

“那是自然,走吧,下去。”

两人一先一后地下了楼,皆身着一袭洁白的的确良衬衣,搭配着黑色裤子,身形伟岸,俊逸挺拔,宛如两颗璀璨的明珠。

俩人面容也都是最好看的。

商远棠如清风朗月,出尘脱俗。

秦砺五官深邃立体,狂傲不羁。

谁也不输谁。

沈檀和周箐澜聊天,听闻脚步声,抬眸看去,目光落在秦砺身上,嘴角漾着淡淡的笑意。

他穿上白色果然好看,高冷又禁欲。

下来后,商远棠坐到沈檀对面,冷冷的盯着她,眸底压抑着一丝偏执和不甘。

秦砺大咧咧的坐在沈檀身边,拿过她的手,又揽住她的肩,挑衅的看向商远棠,“媳妇,商远棠比我大,你叫他哥就行了。”

沈檀被他当着外人面喊媳妇,娇羞的用胳膊推搡他一下,对上商远棠晦暗的眸子,浅浅一笑,“商大哥。”

“你真是他媳妇?”商远棠不死心的问。

沈檀一直以为商远棠是知晓她与秦砺的关系。

于是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对,我们年底结婚,欢迎商大哥到家喝杯喜酒。”

秦砺颇为得意的冲商远棠笑笑,手臂下滑,大掌扣住沈檀的细腰,宣誓自己的主权。

商远棠目光落在他搂腰的手上,心里无端生出戾气,拳头攥紧,面上却平静的很。

周箐澜最是了解儿子脾气,知道他心里不舒坦了,赶紧笑呵呵的打圆场。

“承屹啊,你们夫妻俩初次上门,我也没有准备礼物,后天我和远棠就离开了,再见也不知道是何时,你们今天就在家先吃个便饭。”

“周姨不必客气,祝你们一路顺风,等将来有机会,我带阿檀和孩子去拜访你们。”

秦砺匆匆的来,也没有准备礼物,自然不好留下吃饭。

沈檀也不想留下来,她只想知道商远棠和秦砺说了什么,便站起身告辞。

“夫人,商大哥,打扰了,我们走了。”

“好好好,天快黑了,我就不留你们了,路上慢一些。”

周箐澜发现儿子情绪越来越不对,恨不得两人原地消失。

商远棠一直没有说话,等俩人走到客厅门口,才说了句“慢走不送”,转身上了楼。

十年前输给他,今天的一场比试,他也差了一招。

本以为,娶了他妹妹,会赢他一局。

竟不想,唯一让他动心的女人,会是他的媳妇。

真不甘心啊!

周箐澜等俩人走远,赶紧上了楼。

发现儿子正站在窗户边,望着离开的俩人。

她后悔莫及。

“远棠,是妈妈不好,沈檀她本就是我们请来的大夫,你该感激遇上她,别有其他的想法。”

她要不说出那些话暗示儿子,他也不会上心,更不会难受了。

“妈,你想哪去了?她既然不是陆承屹的妹妹,就配不上我,何况她是我朋友的妻子,我怎会生出别样心思?”

商远棠无甚在意的笑笑,眸底深处却是幽暗,藏着难以言喻的异样情绪。

“你明白就好,等你身子好了,妈妈帮你挑一个比沈檀还要好看能干的,决不找比陆承屹媳妇差的。”

周箐澜深深呼出一口气,她这个儿子其实偏激的很,不争个输赢根本不罢休。

她真怕他和陆承屹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出格的事。

“你看着办吧。”

不是他喜欢的那一个,其他人无论美丑,他都不想将就。

睡着膈应。

可知子莫若母,周箐澜不太相信他。

“我们后天还走吗?”

“东西都捡好了,自然要走。”

商远棠放下报纸,拿起外套,“我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去哪?”

“安排工作。”

他声线淡漠,头也没回的下楼了。

另一边,秦砺拉着沈檀出来后,骑上沈檀骑来自行车,双臂撑开,“坐前面。”

“不要!”

沈檀果断坐在他身后,搂住他的腰,趴在他后背,使坏般的咬他一口,硌牙。

“回去惩罚你。”

秦砺说着惩罚,语气却很宠溺。

他单手扶着车把,右手摩挲着抱在他腰上的两只小嫩手。

今后,他再也不忙了。

再忙,媳妇都没有了。

沈檀故意在他腰间揪一下,“咦,还不知道最后是谁求饶了?”

“小东西,你就仗着哥宠你,不敢对你耍流氓是吧!”

秦砺心头的痒意袭来,车子也不稳了。

沈檀惊呼一声,双手掐住他的腹肌,“好好骑车!”

“嘶,别闹。”

秦砺被撩拨的燥火难耐,出了县城后,看天色暗下,把沈檀从后座,挪到了前面横杠上坐着。

沈檀靠在他怀里,拐了弯的打听商远棠和他的谈话。

“大哥,听奶奶说,商大哥很厉害,你有没有请他帮忙把地给批下来?”

养殖场虽然建了,但也只是临时的住所,等泥石流之事出了,还是需要一块地来建房子。

因而方得胜依旧去县里说茶山搬迁的事。

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都打不过我,有什么厉害的。”

秦砺想到她给商远棠治烧伤,肯定看了他的身子,心里不舒服。

他的小丫头,都没有看过他的身子,怎么能看别的男人?

“哼,打架也算本事?”沈檀回过头,咬住他下巴,“以后不许跟人打架,这是我那三百个条件……,唔!”

她还没有说完,秦砺垂头封住了她的嘴,很快又松开,冷哼哼的。

“你还答应我晚上,你都不兑现了,我也反悔一次!”

他说的有点咬牙切齿,还垂下头,咬一口她头顶的头发,“小骗子!”

若一开始没有撩过他也就算了,现在简直把他折磨疯了,他怕是等不了一年,就想娶了她。

沈檀气恼的垂着头,自然明白他说的她答应的事。

“那样对身体不好,我那两天也是怕你伤心过度,才会放肆,你要觉着我放荡,今后我不再碰你。”

“胡说,”秦砺车子一停,从后紧紧抱着她,“我喜欢你那样对我,檀檀,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我只是想……,我们秋收后就结婚好不好?”

他问过姚建峰了,只要不生孩子就没事。

脖颈里烫人的呼吸,吹的沈檀面红耳赤。

“我们回去问问奶奶的意思。”

其实,这个身体被灵泉水养的很好,即便现在怀孕也没事的。

可她怕怀孕生孩子,想想那么小小的一坨,要养十多年,才长大,就很累。

这是同意了?秦砺高兴的停了下来,他也能睡媳妇了,哈哈哈。

“走吧,快说说,你们俩在楼上说了什么悄悄话。”

沈檀用脑袋撞撞他胸口。

“我请他帮忙买粮食……”

秦砺没有隐瞒,把他和商远棠说的话都和沈檀说了。

沈檀听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沈长旺一家人身上,暗暗呼出一口气,幸好,幸好,她拉了沈银花做垫背。

“那些东西既然不是落在商远棠手里,哥必有法子给它找回来。”

秦砺两手松开车把,把沈檀圈进怀里,狠狠的亲了亲她发顶,“只是到时候,要让你爹娘姐弟受点罪。”

“我已经和他们断亲了,没任何关系,你想怎么折腾他们都行。”

沈檀不是原主,对他们没有任何血缘上的亲近之感,哪怕原主内心深处,对沈家人也只是恨意,没有孺慕之情。

她不亲手弄死他们,只过是被自己的内心道德束缚罢了。

“不要也罢,哥会爱你一辈子,不叫你受一丁点委屈,”秦砺用下巴在她头顶蹭蹭,““等哥找回金塔,咱们就去领证。”

他把身边所有人想了一遍,唯有沈长康那一门子的人,有那本事把他的东西偷走。

等寻个机会,他要进沈家那地窖看看。

“别找了,咱们好好过日子,”沈檀心虚的转过头亲亲他,“光指望商大哥也不行,咱们好好把粮食种起来,明年咱们的孩子,就不缺饭吃了。”

“哈哈哈,我的傻媳妇,我们的崽不吃饭,喝牛奶,喝这世上最好的,最贵的奶。”

“行,你要做不到,看我怎么罚你。”

“哈哈,今晚就任凭你罚如何?”

“闭嘴,不许再胡说。”

两人回到山坡脚下,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