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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朝安正在和乌安国、曲子尧、汤冲、蔡牧聚在“妙香庵”。原来自净思来了“妙香庵“不久,原本在扬州勾搭的浪荡公子赵昰追了来,借住在九华山下一户人家家里,每日抽了空便到“妙香庵“同净思幽会。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没多久就被定贤师太抓了个正着。定贤师太气得仰倒,要把净思赶出庵门。净思也不装了,直接斜着眼睛瞟着定贤师太来了句:“你若有心,也来受用一回。“

定贤师太闻此妄言,气昏了过去。醒来之后见净思丝毫没有羞愧之色,反而彻底不要脸皮了,将赵昰放在自己寮房里日夜交欢,淫声浪语不绝于耳。定贤师太怕了净思这破落户做派,带着定慧等人连夜走路去了“落梅庵”求挂单。

倒有一个六根未净的小尼姑叫无尘的,动了春心,留下与净思作伴。没多久,净思去了信,将扬州两个风流女尼也叫来了“妙香庵”,至此,一间原本清净的庙庵,成了一个销魂窟。

净思住进了原来定贤师太的房间,将原本一张竹榻扔了,请山下的木匠师傅打了一张宽大的矮榻,矮榻前面又用竹子做了一架屏风,看着倒别有风味。

此刻那张矮榻上铺着凉簟,当中放着一个小桌,上面摆着七八样新鲜素食,一样鲜莲籽,一样鲜菱角,一样鲜荸荠,一样脆甜瓜,一碟子炒藕丝,一碟子烩山药,一碟子凉拌笋丝,一碟子煎豆腐。

另有一个点心攒盒,里面放着八种精致点心,还有两壶好酒,一壶麻姑酒,一壶茉莉花酒。曲子尧早早就到了“妙香庵”,盘腿坐在矮榻上,一只手掌着净思的软玉,一只手擎着酒杯,跟净思喝了个“交杯酒”。

陈朝安、汤冲几人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蔡牧笑道:“好哥哥,你竟这般猴急,不等我们兄弟就和师姐喝上了。”曲子尧站起来拱手道:“兄弟们快来坐,等会还有几位师姐过来呢。”

兄弟几人脱了鞋上榻,团团围坐在炕桌桌边,汤冲看着满桌素菜水果,瞪了一眼净思,不快道:“爷让人送了二两银子过来置办席面,你就弄这一桌子瓜果来糊弄我们?”

净思赶紧挪到汤冲身边,端了一盅酒,媚眼如丝道:“汤二爷,咱们这里毕竟是佛门圣地倒不好弄大荤过来,汤二爷恕罪则个。”说着将酒端到了汤冲道嘴边上。

汤冲拿过酒,看着她一笑,“师姐平日肉肠子也没少吃啊,弄两个荤菜倒怕污了佛门清净了?”

“哎呀,讨厌……”净思一声嘤咛,拿手捂住脸撒娇,惹得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不多时,门外又来了三个尼姑,分别是净思自扬州叫来的师姐妹净心、净明,还有“妙香庵”留下来的那个小尼姑无尘。个个穿着青灰色的僧袍,头上带着僧帽,脸上敷了粉,眉上染了黛,唇上点了口脂。

三人扭捏站在门口,斜着眼睛瞄了瞄在座的几个公子,见个个年轻精壮,不乏英俊帅气,不由都红了脸。

“快来快来,陪几位哥哥说说话。”曲子尧是常来的,同这几个尼姑都熟悉了,目前除了净心还未上手,其余两个早就几度春风了。

三个尼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轻移莲步各自挨了一个人身边坐下。

陈朝安几兄弟看看身边坐着的容貌秀丽戴着僧帽的尼姑,均有些新鲜感,相视一笑。

净思眼珠咕噜转了一圈,笑着擎起酒杯道:“相逢是缘,咱们几个能在此时齐聚‘妙香庵’便是几世修来的缘分,一起干一杯吧。”

五男四尼纷纷举起酒杯,饮了杯中酒。曲子尧挨个介绍了一番在坐人的姓名,三三两两便拉着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净思窝在汤冲怀里,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净明跟蔡牧在喝交杯酒,无尘则攀着乌安国的脖子叫哥哥,留下净心一人看看陈朝安,又看看曲子尧,实不知该坐到谁怀里。

曲子尧早就想着净心了,只是今日他是不能跟陈朝安抢的,只要净心能让陈朝安舒服了,回头给他点好处就够他半年嚼用了。至于净心,总有得手的一日。

“净心,你去陪着我陈哥哥,哥哥爱喝麻姑酒,你多敬他几杯。”

净心听了话,一双玉臂就搂住了陈朝安的胳膊,嗲声道:“陈二爷,贫尼陪你喝一个?”

陈朝安闻到了净心身上的香气,眉心蹙了一下。这尼姑也不知身上擦了什么香,浓烈的呛人,哪比得上珺珺身上天然女儿香。

陈朝安抬起胳膊去拿了一杯茶,顺势摆脱了净心的痴缠,看着曲子尧挑了一下眉道:“还是去跟你喝吧,我等会回去还有事,酒不好多了。”

曲子尧奇道:“哥哥今日衙门不是休沐吗?还能有什么事?”

陈朝安冷冷道:“我的事多了,难道只有衙门的事?”

曲子尧讶然,见陈朝安似是真不喜净心,伸手把净心捞在了怀里,又从乌安国使了个眼色。

乌安国会意,捏着无尘的下巴对陈朝安挤眉弄眼道:“二爷,要不让无尘去陪陪你,你看这小下巴,是不是有那人的一分影子?”

无尘脸庞白净,下巴尖尖,微微上翘。汤冲几人听了这话都去看无尘,知道乌安国的意思是跟陈朝安的五姨娘柳春珺的下巴有些像,纷纷去看陈朝安脸色。

陈朝安自然看出了乌安国的意思,心中不快,忍着没发,冷冷道:“喝你的酒吧!”

乌安国喝了几杯酒,这会酒劲上来了,怀里抱着女尼,看陈朝安脸色不好,话语冷淡,心里一股邪火上来,借着酒劲嚷道:“哥哥如今愈发看不起兄弟几个了,出来耍也做这种嘴脸,连个姨娘都打趣不得了,如此倒不如不来……”

曲子尧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拍了乌安国一巴掌,看着陈朝安陪笑道:“哥哥别跟他生气,他喝醉了酒。”

陈朝安也觉得没意思,甩了手中茶杯,站起来下榻踩了鞋子就走。

汤冲赶紧将怀里的净思推了出去,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