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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各个物种为了争夺三界老大的位置打得不可开交,大大小小的战争延续了数万年,一直到五万年前才堪堪有了结果。

那便是,上界以神族为尊,居于九重天上;中界以北海龙族为尊,盘踞于北海深处;下界则被鬼族统治。

至此,三界勉强维持住了安稳的表象。

至于其他什么妖族,魔族,人族什么的,都只能算是小弟。

不过若非要神、龙、鬼族分出个实力高低,那还是不太好说的。

不过若要从知名程度来说,那北海龙族定然是一骑绝尘,稳坐知名度最高的宝座。

为什么呢?无他,实在是这北海龙族太有钱了!

这不,有前来赴宴的宾客初初踏进龙宫,便被其华丽程度惊掉了下巴。

龙宫以金石筑成,金碧辉煌,巍峨地矗立在海洋深处,绵延数万里;走进殿里,入目尽是雕梁画栋,奇珍异宝,大殿在宝物的装点下,奢靡华富得令人目眩神迷。

好家伙,他们心中直呼好家伙,外界为龙宫的豪华程度的猜测还是保守了。

今日是新龙王上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办宴席且对三界广发邀请帖。

要说这新任北海龙王,那当真是叫人很有探索欲望。

相传他本是上一任龙王九子当中最不受宠的一位,曾常年跟在最受宠的幺子身旁瞻前马后,最后却成功踏上所有人的尸体登上了王座。

那一日,他血洗北海龙宫,场面之可怖血腥,怕是千万年都很难有人会忘记。

就在大家认为成为龙王的溟会做出一番大动作时,他却莫名销声匿迹了。

他极少会在三界各族面前出现,据远在龙宫当值的某些侍卫小官所言,他整日整日,不是泡在藏书阁之中,就是秘密召集各路见多识广之士询问些什么,再就是上天入地地找寻着什么东西。

总之,模样挺癫狂的。

这几日,也不知是他想通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他居然在龙宫大设宴席。

一时间,三界皆有所轰动,无数心怀各种心思的人纷至沓来。

他们既对溟感到好奇,又怀揣着交好巴结的心思。

“诶,常西仙君,你说我这万年冰玉髓如何,龙王看不看得上眼?”有人低声问着一旁的友人。

友人只斜眼一瞥,略做点头,“应是不错的。”

“我却依旧担心,”那人哀叹一声,转而又问,“听闻仙君曾与龙王交好,不知仙君准备的什么?”

却见常西仙君突然神秘一笑,只作摇头,“我亦不晓得龙王喜好什么,只不过依着人之常情稍作猜测,备了些薄礼罢了。”

至于这人之常情嘛

常西仙君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众所周知,新任龙王常年蛰伏,上任至今也未曾娶妻,怕是床榻上的知心人也难有几个。

旁人只以为溟是为了九重天上的小皇女守身如玉,但他却是不这样认为。

毕竟他可是见过溟和慈是如何的亲密无间的,那般姿态,委实不像寻常兄弟。

当然,他猜对了,这俩确实不是亲兄弟。

而他前两天在族内发现了一个极为貌美的少年,模样与慈有四分相像,他立刻想着给龙王送来。

他此举,应是十分贴心吧。

*

龙宫某处奢靡华丽的宫殿

这本是龙王溟所居之地,此时溟在外,这里本该空无一人,可奇怪的是,那以玄石和凤木所成的大床上,竟像是有谁躺在其上一般,微微鼓起。

细细看去,便能发现有一人背对着躺在里侧,三千发丝如瀑。

慈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他心神剧震,他明明记得自己已自刎于龙宫殿前,怎么一睁眼却又发现自己躺在了他自己的床上?

是的,他眼前的壁画叫他再熟悉不过,他很确定这是自己的宫殿。

他动了动,却愕然地发现自己像是被谁下了什么药一般,浑身酸软,难以动弹。

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他重生了吗?

许多疑问如海水灌进他的脑中,他却没有办法得到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终于被人推开。

慈一惊,立刻屏息凝神,听着殿内的动静。

溟几乎是一踏进宫殿便发现了一道陌生的气息。

有人闯了进来

他意识到这件事后,眉眼骤然阴沉下来,杀意在顷刻间凝聚。

找死!

右手翻转,一柄通体雪白冰凉的剑便在他手中幻化而出。

“滚出来。”他的声音冰冷。

然而话音落下,那人依旧躲在某处,没有现身。

溟彻底失了耐心,他稍一探查,便发现那道气息隐藏在蚕丝被褥中。

这一瞬间,他的心中掀起滔天怒火。

他怎么敢?!这是阿慈的床,是阿慈留给他的仅剩的抚慰,每天晚上,他都躺在这张床上,靠着不停嗅闻床上浅淡的阿慈的气息才能熬过每一个几乎叫他肝肠寸断的夜晚。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勉强让自己活下去,去寻找复活阿慈的办法。

可现在,他的宝贝被其他人玷污了,上面墨兰的香味被他人身上肮脏恶臭的味道染指了!

溟几乎都要疯了,他的眼睛骤然猩红一片,剑脱手而出,直冲那人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察觉到漫天杀意的慈用尽全身力,迅疾翻身躲开

那柄剑在即将刺破他脖颈的那一刻,竟是一个颤抖,悬而又悬地擦着少年雪白的侧颊,狠狠刺入少年身后的壁画里。

身上的迷药作用在渐渐消退,慈抬起脸,直直对上溟恍惚的视线。

“你是谁……”

慈的目光顿住,口中那句似嘲似恨的“五哥”便被他咽了下去。

他不禁疑惑,溟不认得他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因为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慈很明智保持缄默。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就在这时,少年肩上本就勉强挂着的薄薄的里衣终于滑了下去,露出一片皙白的肌肤,在一旁珍珠的照耀下,白得几乎反光。

溟瞬间回神,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厌恶道:“本座不管你是谁带来的,现在立刻给本座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