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当初就说好，一个想要孩子，一个想要钱。
现在拿完钱，又来要孩子，谁遇到这事都得说一句凤卿一这事干的不道德。
凤卿一漆黑的眸子转了转，嚼苹果的动作一顿，左顾右视看着两边的人，最后伸长脖子问起上方的人：“老头，你钱多还是她钱多？”
赢老爷子抬起眼皮子，瞪了她一眼，佯装生气：“叫爷爷。”
凤卿一把身子缩回来，给他翻一记白眼，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让人家帮忙，她姿态就放低一些些：“老爷子...你钱多不。”
这个算是很中肯的称呼了。
这老头除了脸上皱纹比她多，头发比她白，其他就算了，她喊他这一声老爷子够尊称了。
老爷子傲娇的哼哼两句：“你想怎么样。”
凤卿一将手中的苹果核扔到垃圾桶里，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老太婆不是说我花她钱了吗，你帮我还一下，下次给你弄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老爷子傲睨她一眼，不以为意，这丫头就喜欢给他画饼，却从来不给他吃饼，信她还不多喝两口空气来的实在。
凤卿一望着他这一头白发，好半晌才道：“让你长一头黑发如何？”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头黑发能让人年轻二十岁，这半副身子躺进棺材老头也不外乎。
老爷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白的发亮的头发，眸眼疑惑：“怎么长？”
他这白发都长了大半辈子，前些年他还会用一些染发剂来染染，最近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他也懒的弄。
她说能长黑发，他不相，估计又是在哄他。
但看到气色极好的孙子，他又迟疑了。
他这孙子虽然人高马大，但长年工作不好好照顾自己，表面看起来不错，实际身体亏损的严重，不然他也不会着急把另一个孩子送出国，就是怕以防万一。
现在转头看，他眼睑下长期熬出来青黑没了，现是满脸红光，齿白唇红，确实被养的不错。
“真的能吗？”
凤卿一看着他意味不明：“这话你问的不虚吗？”
这老头可奸诈的很，看似什么都不管，其实什么都知道，还在这里跟她装什么无害小白兔。
老爷子一噎，眼神躲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这孩子。”
看破不说破不知道吗？
他轻咳一声，端正态度，看向孙天蓝语重心长的道：“天蓝啊，舟舟毕竟是卿一的孩子，前些年她不懂事，现在她想担起当妈的职责，这是好事，我们做长辈得支持。”
这孩子怎么到她手上的，他一清二楚，现在孙媳妇的张口，他自然得帮她。
“不可能。”孙天蓝一口拒绝，恶狠狠瞪了凤卿一眼，那眼神恨不得立马刀死她。
凤卿一嗤笑一声，耸了耸肩，对她大放厥词：“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你不过是小屁孩的奶奶，我愿意给你带的时候你就带，不愿给你就得给我送回来，老娘才是他妈，你少在这里给我哔哔。”
“卿一”老爷子抬手压了压她的脾气，示意她说话别那么狂，小心挨揍，孙天蓝可不是吃素的，这么吼她，回头有的苦头她吃。
凤卿一冷哼一声：“再说，给你带几年，你给我教出个什么玩意。”
她手指重重的戳了戳赢西舟的太阳穴：“长嘴不会叫妈，对着我喊打喊杀，这是身为人子能说的出来的。”
“你把他教成这个样子，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有脸霸我着我儿子不还。”
“要不要给面镜子给你，照照自己的脸看看有多大。”
凤卿一对她一顿无赖语气输出，气的孙天蓝眼角鱼纹都出来，看她的眼神如同淬了毒，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对她是起了杀心的。
老爷子摸了摸鼻尖，咳嗽两声打断：“天蓝，卿一说的也不错，孩子始终要回到妈妈身边，你要是想他，到时候去那边看看就好了。”
“爸。”孙天蓝气浑身颤抖，他明知道这个孩子对自己代表着什么，他还是要将他抢走。
一些想看她笑话的的婶子看到孙天蓝被气的面目狰狞，心里乐开了花，末了不忘往里添把火：“就是啊，大嫂，你看你霸占人家儿子那么多年也够了，而且这孩子被你养歪也是事实。”
“我也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生的，怎么教都无所谓，这当妈的要是愿意给你教，那大家没话说，但现在应该人家当妈都不愿意，你就把孩子还回去呗，你再这么僵持下去，到时候两边不讨好。”
“你说你图什么呢？”
看着孙天蓝色吃瘪的样子，她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她朝凤卿一莞尔一笑：“侄媳妇长大懂事了，咱们做长辈是该多支持。”
“是不是。”
凤卿一连连点头：“对。”
孙天蓝看着一唱一和的俩人，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什么霸占，当初是她自己带不了才把孩子交给我的教。”
贵妇满眼鄙夷：“说的好听是交，说难听就是抢，装什么装，谁还看不出你那点心思。”
“卿一丫头，世上只有当妈的才会真实心意对孩子好，有些人不过是满足自己一已私欲，妄想丢点钱就让人家亲生骨肉分离，她安的什么心招然若揭。”
虽然她也看不起凤卿一，但能给孙天蓝添堵 ，那这活她必须支持到底。
“你....”孙天蓝气的倒仰。
她把目光落到赢司身上，算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小司，你说句话，当年把舟舟放我身边你也是同意的，现在不能说你带走就带走，那我这6年付出算什么。”
赢司放下手机，思绪回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看着怔愣的儿子，淡声开口：“你要不要跟着我？”
赢西舟垂下不发一言，按理说他是奶奶带大，自然偏向奶奶多一些。
可是爸爸问他要不要跟着他。
很早他就知道爸爸妈妈不要她，每次看到凤卿一过来，她不是要钱就是哭诉爸爸待她有多过份，眼神从不会落到她这里一秒，话语里从未有一句提及到他。
他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