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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今天刚到医馆,就有一位病人上门。

这病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国舅。

曹国舅约有三十五六岁,相貌还算端正,人生得则有些微胖,坐在苏晴面前的时候,因为天热,还有些微喘。

苏晴不知道曹国舅的真实身份,只是看出这人衣着华贵,身份应该不简单。

但她一向不是很关注病人的身份,目光扫过曹国舅,便问道:“这位老爷是否患有心疾?”

曹国舅一愣,对方还没号脉,就看出他患有心疾,这份本事倒是罕有。

他脸上带了点笑容:“不错,我这心疾已经有五六年了。听说大夫医术高超,所以想让大夫帮我治好这心疾。”

“老爷的心疾,根源是在肾上。”

苏晴淡淡道:“想要彻底治好心疾,需要老爷好好配合,比如最先要做的,就是节欲。”

“老爷如今已有三男两女,已经不需要再传宗接代,家里那些姬妾,该遣散就可以遣散了。”

曹国舅被说得愣住,他膝下确实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难道这大夫知道他的身份?

苏晴看他的神色,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老爷的身份,也不认识您。我只是从您的面相上看出的这些。”

“老爷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再说一件事。近来这一个月,你每天晚上是不是都很难入睡,而且睡不了多久,就又会醒来。”

“对对对,我近来确实是难以入睡。”曹国舅赶紧问道:“这是为何?”

苏晴看了他一眼,“我之前说了,老爷的心疾,是因为肾亏得厉害。肾虚弱久了,心脏也会出现各种问题。而心疾最难过的就是夏天,心气会难以为继,心气一虚,心血也就跟着亏损。”

“心血少了,自然会难以入睡。”

“那该怎么办?”

苏晴淡淡道:“第一要节欲,最好一年都不要碰女色。第二要常服药,我开一张方子,先吃上一个夏天再说。”

一听要开方子,曹国舅苦着脸道:“大夫,能不能开些不太苦的药,不瞒你说,我这人最怕吃苦药。”

苏晴提笔道:“放心,我开的都不是太苦的药材。人参,麦冬,五味子,都不是很苦。你每天只要用这些药泡水喝就行。”

她写好了方子,便交给曹国舅,“记得我说的话,千万要戒女色,不然我也治不好你的病。”

曹国舅脸色微红,拿了药方,便从医馆离开了。

活到这把年纪,还要被一个小姑娘教训,他不由有点丢脸。当然,他也把苏晴的话听了进去,准备回去以后就遣散一些姬妾。

女色再重要,也不及性命重要。

而且苏晴说得对,他都已经有三个儿子了,不需要再传宗接代了,节欲就节欲吧!

曹皇后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亲弟弟的消息,反倒是听说了亲弟弟遣散姬妾的事。

曹国舅这个人和普通的权贵一样,发达后便纳了一堆小妾。

现在他忽然遣散小妾,引起了好些人的好奇心。

有些人多番打探,才知道曹国舅找了位大夫看病,等回去的时候,便把姬妾们都遣散了。

男人们听过就算,倒是一些权贵之家的正妻听说了此事,都有些意动。

他们这些人家,富贵是富贵了,但内宅的争风吃醋却不少。

这些夫人们,就算再喜欢贤惠的名声,也不喜欢夫君们纳一堆妾侍。

现在既然有一位大夫,可以让曹国舅主动遣散姬妾,说不定也能让自家夫君也遣散姬妾。

夫人们有了这个心思,都纷纷打探起苏晴的来历。

很快就得知,苏晴所开的那家医馆叫什么名字,又在什么位置。

因此不到两日,苏晴就发觉医馆多了好多病人。

她还在疑惑病人突然增多的事,宋柔来了。

“我听说曹国舅来过你这里?”宋柔一来就问道,“他没有对你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宋柔尽管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但比起苏晴,还是稍逊一些的。

因此她在得知曹国舅来过苏晴的医馆后,最先担心的就是曹国舅有可能会看上苏晴。

苏晴微微挑了挑眉头,“曹国舅什么时候来过,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别瞒我了。”宋柔道:“听说曹国舅听了你的话,回去以后就把姬妾都遣散了。”

宋柔这么一说,苏晴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原来那个穿着不俗的人就是曹国舅。

“他确实来过。但你也不必担心,我对他身体情况,比他自己还了解。他不敢惹我的。”

苏晴说这话的时候,很自信,“我连他最近的房事,是在哪一天都知道。他在我面前,什么秘密也没有。他躲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

宋柔避之不及的事,苏晴一点都无所畏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后者的医术太高超,哪个病人都不敢得罪她。

想明白这点后,宋柔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同时也更加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学习诊脉,这样才能不被苏晴比下去。

宋柔本是好心提醒苏晴而来,最后却受了一番打击而去。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宋柔走后,苏晴便被一群贵夫人包围,都要她上门给自家夫君看诊。

苏晴无奈,只好让他们一个个来。

她给穷人看病,因为要考虑同行的感受,每天只看三个人。但给富人看病,就没这个顾忌了。

这些贵夫人们的请求,苏晴全都应了下来,也答应她们,会一一去他们府上拜访。

毕竟这些贵夫人的夫君,个个都是大忙人,平时不可能有时间来她的医馆看病。

苏晴走访的第一个人家就是京城首富的姚家。

姚家祖上就是富户,经过几代的积累,在姚老爷这一代,一跃成为了京城的首富。

但姚老爷成了京城首富后,也开始心态膨胀,纳了一堆小妾回来。

姚夫人爱名声,不想被人说不贤惠,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但姚老爷纳的小妾太多,出的幺蛾子也不少。

姚夫人早就想好好给这些小妾们立规矩了,但奈何姚老爷宠着她们,事事也护着她们,倒把姚夫人气病了好几回。

如今知道了曹国舅遣散姬妾的事,姚夫人觉得这是个机会,因此再三恳求,让苏晴来上门给姚老爷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