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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隔着耳膜狠狠的敲在沈子安心上。

沈子安目眦欲裂,像是深受打击。

“岳父,你不能带走念念,她、她生是我沈家的妻,死了也是我沈家的人,你不能带走她。”

他这番强盗般的话,宛如在老将军熊熊燃烧的烈火上浇油。

老将军一脚踹在沈子安的腹部,沈子安飞了出去。

叶氏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子安道:

“沈子安,念念死了,坟头上杂草都足足有一丈高,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们,念念以后不再是谁的妻,她与你和离,便与你沈家再无关系。”

“沈子安,但凡你还有一丝良知,就赶紧让开,别拦着念念回家的路!”

劈叉!

天边响起一声巨响。

一道闪电出现在天边,像是要将这天空一分为二般。

狂风席卷着枯叶,席卷着一路散落的明黄纸钱,飘飘荡荡落到沈子安身上。

他瞳孔骤然放大,五脏六腑透着寒意。

不行!

江念锦是他的人,谁也不能带走。

他的眼神突然狠戾。

“老将军,我还敬重你是我的岳父,愿意礼让你三分,如果你一定要把江念锦的尸骨带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拦在木棺面前,眼里尽是阴暗。

江晚清不解的皱眉。

沈子安为什么要阻拦母亲回家。

他在怕什么?

难道……

难道他爱上母亲了吗?

这个想法也只是在江晚清脑子里闪过一刹那。

沈子安爱上母亲?

她是不相信的。

沈子安的所作所为,都与爱是背道而驰的。

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取敌人首级时连眼睛都不眨,又怎么可能被外强中干的沈子安恐吓到。

今日他是一定要带女儿回去。

老将军伸手,身后的小厮将佩剑双手奉上。

沾染无数鲜血的长剑出鞘,迎着风发出锵锵鸣叫。

沈子安看到长剑脸色一僵。

但很快他稳了下来。

他不相信老将军敢对他下手,再如何他也是朝廷命官,也是侯爵之位。

“唰”一声!

利剑划破凝结的空气。

惨叫声从沈子安的喉咙撕心裂肺的吼出。

他大汗淋漓,捂着肩膀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着。

“沈子安,你是个什么东西,连本将也敢威胁。”

“你应该庆幸这里是京城,倘若是边疆,我定让你粉身碎骨。”

“这一剑是你欠念念的,我讨要回来,你欠三个孩子的,将来他们三个会亲自找你索回。”

老将军的双目如潭,凌厉又泛着幽深的杀气。

“走。”

队伍再次启程,沈子安狼狈的坐在路边,看着木棺一点点从他眼前走过。

江晚清与他擦肩而过时,眼里的冷意恰巧被沈子安捕捉到,那是毛骨悚然,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他见过。

他与江念锦说要娶云儿入府时,那时江念锦就是这样的眼神。

江念锦的棺椁重新入土,那是江家祖坟的地方。

墓碑上刻着「江念锦之墓」。

有她的名字,有她的姓氏。

不再是谁的妻,也不再冠谁的姓。

……

京城又炸了!

侯府沈老爷与死了八年的大将军女儿和离了!

!!!

这简直史无先例,闻所未闻。

死人还能与活人和离!

众人震惊的同时又感到大快人心。

哼!那侯府老爷压根就配不上大将军的女儿。

要不说还是咱们圣上英明,不但下旨让两人和离,嘿,你猜怎么着。

那震撼人心的十里红妆也得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百姓们对此只想说一句。

爽!

将军府。

叶氏病了。

自从那日回来以后就病了。

病的又急又危。

老将军进宫请了太医,太医一趟趟的来,药方一张张的开,可她依旧不见起色。

江晚清日夜不停的守着外祖母。

看着外祖母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她心急如焚。

怎么会这样?

上一世外祖母并没有生病啊!

江晚清亲力亲为照顾着外祖母,擦身子,喂药……

终于在三日后,叶氏苏醒了。

看到憔悴消瘦的江晚清,她心疼的将人搂在怀里。

“你母亲还没有出嫁时,每回我生病都是她守着,晚晚,你与你母亲太像了。”

感叹的语气里透着悲凉。

“外祖母,以后晚晚就代替母亲孝敬你。”

江晚清双手搂着外祖母的脖子。

叶氏一遍遍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双眼紧闭。

就像女儿还在时一样。

“来人,把梳妆台上红匣子拿过来。”叶氏吩咐着下人。

丫鬟很快就把暗红色的巴掌大的小匣子拿了过来。

叶氏接过木匣子,眼神怀念。

“晚晚,外祖母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叶氏打开匣子。

匣子里放着一块玉佩。

殷红,神秘,带着蛊惑人心的玉佩,躺在小匣子里。

江晚清眼中情绪剧烈翻滚。

她的心登时一阵绞痛,悲痛的记忆如深水没顶,窒息般难过,令她喉咙缩紧,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这枚玉佩。

前世,楚焰尘为了传言中子虚乌有的宝物,杀了她后,刨开了外祖母的坟。

外祖母的白骨被随意的翻找着。

灵魂得不到安息。

外祖母,晚晚犯了好多好多错,晚晚不该不听你的话,执意扶持楚焰尘。

“这枚玉佩是外祖母的传家宝,也是嫁妆,原本是要给你母亲的,但当初你母亲大婚第二日我便去了边疆,这枚玉佩也就没来得及送出去,你与你母亲最像,这枚玉佩,外祖母便送给你。”

温热的玉佩放到江晚清手心。

暖意顺着掌心与经脉蔓延到全身。

“外祖母,晚晚不能要。”江晚清声音哽咽,眼眶里闪着泪花。

叶氏摸了摸孙女的头。

“这玉佩与你有缘,你就收下吧,你阿姐与弟弟那,外祖母也准备了东西。”

叶氏从来都不偏心。

她一视同仁,对江冬竹与江池准备的东西不比这玉佩差。

只是这玉佩的含义不同,江晚清与她母亲长的太像了。

叶氏便将这玉佩给了她。

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但唯独这个孙女,在里面懂事的过分,让人忍不住心疼。

“晚晚谢谢外祖母,晚晚一定会好好收着玉佩。”

血红色的玉佩在江晚清手心发出一抹奇异的亮光,转瞬即逝,无人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