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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血丝消失殆尽,只余下惨白。

瞳孔震颤的看着小乞丐,连着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怀疑,困惑,慌张,恐惧……这些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充斥在她眼中。

小六子趁着间隙,将小乞丐抱在怀里。

“小姐,他身上冰的吓人,应当是病了。”小六子对着江晚清急急的开口。

江晚清看到乞丐没事松了口气,小眉毛拧在一起,

“带回府。”

小糯音没有犹豫。

她转过头去看周碧云。

却只看到周碧云失魂落魄仓皇逃窜的背影,地下是周碧云扔的三百两银票。

这样的周碧云太反常。

江晚清有些疑惑的抿唇。

马车原路返回,小乞丐被带入将军府。

医夫子看到小学子带回来一个小乞丐很是诧异。

“你来,学了那么久,也该实践了。”

他替小乞丐把过脉,脉象并不严重,起身让江晚清上手。

“我?”江晚清有些意外,

“嗯,让我看看你学到了多少。”医夫子捋着胡须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看着江晚清。

江晚清点头。

小乞丐满身的脏污她视若无睹,平静的将手落在乞丐的脉搏上。

又掀开乞丐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一番操作下来,小乞丐身上的脏污已将她的衣裙染成了黑色。

但江晚清却没有一丝嫌弃。

她比这更脏过。

在暗无天日的厢房里,犹如地狱。

蛆虫钻翻血肉,与这算什么。

医夫子看到沉稳的江晚清,满意的点头。

“脉搏微细无力,舌质苍白,元气衰退,气血不足,内里虚浮,长期饥饿,又久病于风寒。”

江晚清不慌不忙,缓缓将自己看到的说与医夫子。

医夫子眼里的赞赏越加深。

“不错,正是,以你之见,这样的病症该如何开方?”

江晚清垂眉思索,在脑子里翻找自己看的医书。

“陈皮,黄芪,甘草柴胡,黄连……”江晚清一溜串说出十几味药材。

说完,她忐忑的看向医夫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开药。

不借助灵泉水,凭借自己所学。

医夫子含笑点头。

“于我所想!不差分毫。”

闻言,江晚清松了口气,嘴角微不可察扬起,心中泛起丝丝欣喜。

她开了药方,让小六子去抓药,喂小乞丐喝下。

原本昏昏沉沉的小乞丐喝下药后,立即睡的安稳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侯府。

周碧云回到侯府便将自己关在屋内。

她脸色苍白如纸,身子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是他!”

她视线飘忽不定,嘴中喃喃着。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想喝水压下不安。

可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连拿起一盏茶都艰难。

“来人。”

周碧云放下茶盏,冲门外呼叫。

“夫人!”下人冲周碧云行礼。

周碧云沉眉,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她压低声音对下人吩咐道:

“你去江南一趟,帮本夫人调查江南李家……”

“云儿!”

周碧云话还未说完,沈子安便推门而入。

周碧云大惊失色,手紧张的抓着下人的胳膊。

“相……相公,你怎么来了?”她眼神闪烁,笑容僵硬。

有些心虚。

“云儿,为夫是来与你道歉的,前些日子侯府着实不顺,我不该失智那般对你,还冷落你许久。”

沈子安手中拿着一个雕刻粗糙的木簪。

含情脉脉的看着白月光,眼中尽是疼惜。

这木簪是八年前与江念锦大婚前,他亲手雕刻。

又在与江念锦大婚当夜亲手送给周碧云。

周碧云这些日子受到冷落,唯恐失去宠爱,便拿出木簪让下人放到沈子安书桌上。

为的就是让沈子安回忆起她受的委屈,和曾经对她的承诺与海誓山盟。

周碧云被沈子安搂在怀里。

下人极有眼力见的退下,又贴心将房门带上。

“云儿,原谅为夫可好,往后我们好好的。”

沈子安将木簪插到周碧云秀发间。

动作轻柔的将她搂在怀里,犹如珍宝般。

“相公。”

周碧云如何能抵挡住沈子安这一番柔情。

身高八尺的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多日的委屈让周碧云再也无法控制。

她鼻尖与眼尾都泛着红,眼睫上尽是楚楚动人的泪珠。

一副委屈到极致,又偏偏用贝齿咬着粉唇,不发出哭声。

像是风雨中屹立不倒的一株白莲,娇弱却坚韧,让人心生疼惜。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沈子安当下便心软的一塌糊涂。

“云儿莫哭,都是为夫的错,你泪珠一落,为夫心都要碎了,娶你那日我便扬言不让你落泪,你这般,让我自责呀。”

沈子安小心翼翼的用宽大的手掌为周碧云擦着眼泪。

雪月般的情话一股脑出自他口。

可周碧云的眼泪却止不住。

沈子安无奈,最后轻吻那些泪珠。

渐渐落到周碧云粉唇之上。

“云儿,云儿……”

周碧云的抽泣声,逐渐变成了娇-喘。

艳阳高照,纱帐垂下,旖红一片。

周碧云娇媚的声音,惹的浪潮越加汹涌,让院内伺候的小丫鬟都红了脸。

经此一事,周碧云将白日的慌张,还有未吩咐完下人的话,尽数抛之脑后,忘的一干二净。

夜幕降临。

周碧云看了看身侧沉沉睡去的沈子安,漆黑的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幽深。

她动作轻柔的下床,小心谨慎的从梳妆台最底下取出一炷香点燃。

原本睡着的沈子安,一瞬间呼吸更加平稳。

“相公?相公?”

周碧云眯着眼睛,推了沈子安几下。

见沈子安没有动静,睡的极沉,她才松了口气。

随即,她动作加快,从床底取出黑色斗篷。

将整个人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路。

周碧云躲避着府中的下人,悄无声息从侯府后门溜走。

直到鸡鸣声响起的前一刻,她才发丝凌乱脚步急促的回来。

看到沈子安仍旧沉睡梦乡,她将身上的黑衣脱下,又将燃尽的香灰倒在景观松树盆里。

做完一切,她才躺在床上,闭眼假憩,像是没有出去过一样。

只是第二日。

京城发生了两起命案,并且死者死状极其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