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啊，现在妖魔横世，世道混乱，百姓怨声载道，魔界的人也已经不止一次找上门来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你就回来罢！”
青玉派掌门苦着脸站在寒天洞前，低声下气地恳求着。
然而洞内却久久没有回应。
掌门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抹了把脸，正继续搜刮着劝说之词，洞口处却忽然传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轻笑声：“……我残害同门，掌门竟还不将我逐出门派么？”
掌门一噎。
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魔尊突破封印的那一天。
那一天，乔茸死后，慕风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僵硬地站在那片血泊中，盯着毫无生气的乔茸，许久都没有反应。
掌门原本以为他是因为没想到自己的爱徒竟然是魔尊之女，一时无法接受而已，便上前一步安慰他道：“慕风啊……这事我们谁都没想到，你也想开点，就当是被骗了，我们不会怪你的……”
却没想到，他还没说完，慕风忽然缓慢地抬起眼，扫了他们众人一圈，最后定在了面上还带着些许得意之色的宁溪身上。
宁溪乍一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一秒，接着脸上喜色更盛，正想对他笑一笑，却不料他蓦地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大家都从未见过的笑意。
宁溪不由得呆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他身上的气息却猛地阴沉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了宁溪。
那架势，竟是用足了十成力。
宁溪反应不及，更是从未想过他会攻击她，只一下就被他打掉了半条命，全身的修为更是在一刹那散尽了。
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他似乎还想继续攻击的样子，着急忙慌地把宁溪围着保护起来，却是因为太慌乱，什么都还使不出来就被他一招扫落在地。
周围狂风猎猎，风沙漫漫。
场面一度失控。
慕风却对这混乱的场景视而不见。
他眸色暗沉，脸上的神情不明，缓慢地朝着宁溪走去。
一步一步，踩在浸润在鲜血中的枯叶上，像是索命的罗刹般，令人毛骨悚然。
青玉派的弟子都忍不住缩到了一旁，不敢吭声，只有几位长老还围在宁溪身边，呈保护姿态。
掌门看着这场景，眉心紧皱。
他上前一步，厉声道：“慕风！你这是做什么！”
慕风停住脚步。
他微微侧眸，扫了他一眼，薄唇微勾，嗓音轻柔：“看不出来么？为我的茸茸报仇啊……”
掌门看着他隐隐透着癫狂的神色，眉宇皱得更深，声音也沉下来：“你疯了！乔茸是魔尊之女！你居然要为了这么一个魔界之人，伤害你的同门师姐！？真是妄为正道仙尊！”
慕风顿了顿，接着竟露出个讽刺的笑意：“茸茸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所谓正道，便是如此是非不分，滥杀无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