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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阮小五的死虽然跟我有些关系,可是杀了阮小五的是王大陆、是道陀!”

“如果你有本事,去找王大陆和道陀报仇啊!”

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红着眼朝阮成明咆哮了起来。

真的那个时候我没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的去激将阮成明。

大概阮成明也没有想到,我这么一个死到临头的家伙,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底气。

眼见阮成明没有要立马动手打爆我脑袋的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转身指着阮小五灵位前的那一对用换胎手法作假的玉瓶朝阮成明冷笑着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阮小五那天晚上带着这对玉瓶去道陀的赌石场,是你授意的!”

“至于你派阮小五去是什么目的,我猜不到。”

“可如果非要说个是非对错,那我也可以说是你害死了阮小五。”

“如果不是你派他去道陀的赌石场,他不会遇到我,不会逼着我跟他赌斗,也不会死!”

我一字一句都是在孤注一掷的怒吼。

阮成明没有发作,赌石棚外阮成明的手下眼见我一个阶下囚这么大的口气,顿时不干了,几个人端着冲锋枪就冲了上来。

“住手!”

阮成明猛地抬起手,那几个已经准备对我扣动扳机的马仔,这才满脸不甘的退了下去。

“罗飞,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有胆气。”

“你的说没错,是我让小五去的赌石场。”

“可你以为凭你这几句话,我就能饶了你吗?”

“那我阮成明兄弟的命,也未免太过于不值钱了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阮成明的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那布满了杀意的眼眸,如同是寒冰雕琢而成的一般。

呼!

呼啸而过的寒烈夜风,吹得我全身冷汗都开始蒸发,那一刻真的我就好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似乎是骨头都在瑟瑟发抖。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反正现在都到了这一步,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死,倒不如拼了,就算到最后还是要死在阮成明的手里,那至少我也算是似的洒脱死的不后悔了。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阮小五的灵位,又看了一眼那一对玉瓶,走过去伸手抓起了一只玉瓶,在阮成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砸在了阮成明的脚下。

砰的一声!

那通体幽绿的帝王种玉瓶,瞬间支离破碎。

现场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下一秒钟阮成明双眼都在颤抖,手枪第二次对准了我的脑袋。

“罗飞,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死,老子送你一程!”

“阮老板,你派阮小五带着这对玉瓶去道陀的赌石场,不就是想搞清楚这对玉瓶的猫腻?”

“现在我就把答案告诉你!”

我的一句话让阮成明扣动扳机的手指头停了下来。

真的那个时候我完全就是在赌,赌阮成明背后计划的事情。

如今德勒市已经出现了好几批用换胎法作假的翡翠成品,不管是佛陀像、还是玉瓶,无一例外都是价值连城、能赚的盆满钵满的东西。

而这些作假的翡翠成品,目前为止除了我知道其中猫腻之外,阿姐魏艳玲知道、王大陆知道。

虽然我不知道王大陆和阿姐魏艳玲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可是阿姐魏艳玲跟道陀是必然关系斩不断的,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道陀是不是也知道这批作假翡翠的猫腻呢?

而在这一批作假的翡翠当中,阮家也一直是脱不干关系的一个角色。

第一件造假的翡翠饰品,是大金牙手里的佛陀像,而第二件就是田七的玉瓶,当时阮家阮成玉兄弟二人也在场。

虽然我不知道阮家在这一场仅仅只露出了冰山一角的阴谋当中充当扮演者什么角色。

可我知道,阮成明至少知道那对玉瓶有猫腻,而且他似乎还知道道陀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阿姐知道这玉瓶的猫腻,所以才会拍阮小五带着玉瓶去道陀的赌石场。

只是阮成明没有想到,阮小五会遇到我,还会丢了小命。

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我紧握着拳头,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绷紧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阮成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罗飞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玉瓶是c货!”

我没有迟疑,冷冷的说着。

“阮小五当晚和我赌的就是这对玉瓶,只可惜我看出来,他丢了命。”

我的话音落地,阮成明眸子里的惊骇再也掩盖不住了,彻底浮现了出来。

“你说这玉瓶果真是假的?”

眼见阮成明若真如此在意那玉瓶的真假,我心中终于有了底。

只怕阮成明当天在赌石场跑出橄榄枝,让我去南国帮忙,也跟着难辨真假的玉瓶脱不了干系。

“这玉瓶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

“不过有一句话我想告诉阮老板,阮小五的确是赌石头的高手,可他赌石头赌的入了魔。”

“这种人只能是工具,当不起重任。”

“我不知道阮老板那天让我去南国为了什么,不过我绝对相信,我比阮小五更适合。”

眼下这也只是我唯一救命的稻草了,我没有办法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

阮成明眯眼看着我,我两就那么对视着,我紧握着拳头,在死亡边缘徘徊,而阮成明则是在权衡整件事的利益。

“罗飞,的确小五担不起重任,可太聪明的人也不讨人喜欢。”

突然阮成明冷冷的一句话,让我的心脏又狠狠的跳动了几下。

“聪明人不讨人喜欢,那也要看你怎么用了。”

整整几分钟的死寂之后,阮成明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笑的很张狂很古怪,笑得我忐忑不安。

“好你个罗飞,果真没让我看错人。”

“小五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你必须跟我去一趟南国,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就算阮成明不说,我也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全身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在点了点头之后,便是直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那些被堵塞在毛孔里的冷汗也跟不要命似的流淌了下来。

“如果你没那么聪明,我还真想跟你交个朋友!”

阮成明蹲下身子,在我身旁轻笑。

我转过头看着阮成明咧嘴笑了笑。

“那阮老板,现在可以谈谈那五十吨的事情了?”

“哈哈,够贪心!”

阮成明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其实这会挑破了那层窗户纸,我表现的越贪心,反而是会让阮成明越心安。

因为贪心的人,不管是贪财、贪色还是贪权,只要你给了他足够的利益,你就能够掌握在手里,虽然他不是绝对的忠诚,可比起那些看上去毫无贪欲的人,真小人永远比伪君子好。

再一次死里逃生,我没有丝毫兴奋,反而是愈发的惴惴不安了。

阮成明签下了五十吨的合同,当晚就提走了第一批石头,而我也成了这次交易的大功臣。

东森看我的眼神敌意更盛了,按照合约我和东森需要陪同阮成明,把第一批石头送到德勒市。

1号石场通往德勒市死寂的城郊公路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到了极点的枪声。

我只听到砰的一声,紧跟着车子便是失去了控制,摇晃不断的车子砰的一声直接装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

那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个车前盖都变了形,刺鼻的汽油味混杂着火药味弥漫了开来。

我的脑袋装在前排的座位上,当时就流了血,重击之下大脑更加是昏昏沉沉,如同一团浆糊似的。

“艹!”

“快特、么下车!”

东森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掏出手枪便是低吼了一声。

很快车子里东森带来的十多个手下就全都下了车,从身后掏出了枪支,就着车子当成了掩体,开始了反击。

跟在我们车子后面的阮成明的人马也是立刻停下了车,端着枪冲了出来。

这个时候路边的树丛里传出来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紧跟着便是窜出来了一伙人。

那伙人脸上都戴着面罩,手里举着手枪。

顿时死亡的气息便是疯狂的弥漫了开来,本就寒烈的夜风似乎也变得更加彻骨了。

我挣扎着从车里爬了下来,很快双方就交上了火。

子弹划破夜空,擦着我的身体激射了过去,打在旁边的石头上,顿时迸射、出了一阵阵的火星。

很快东森的手下就倒在血泊当中好几个了,眼看着我们完全处于了下风。

东森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我强忍着狂跳的心脏,爬到了东森的身边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人?”

“谁知道啊,做咱们这一行的都是吧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饭吃,谁没的罪过几个仇家。”

“八成是道陀、蒙丹他们见蛇哥这段时间生意不错,眼红了。”

“罗飞,我们快顶不住了,你先走!”

东森突然朝我说了那么一句话,虽然那个时候耳畔响个不停的是枪声,东森也带着人在猛烈的反击。

可是我总感觉这件事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