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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子瞻竖起大拇指,“晏姑娘,除了我姑姑之外,你是我第二个心服口服之人!”

二侄儿,其实你佩服的是同一个人,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明行简亲自把晏明珠送回了牢房,然后叮嘱明子瞻:“二弟,我需要出去办事,晏姑娘这边,你要看住了,太子的事儿,不能发生第二次。”

“放心吧大哥,谁若是敢动晏姑娘,先问我手中的剑同不同意!”

虽然明子瞻拍着胸脯保证,但明行简对于自家弟弟还是颇为不放心的,可谓是一步三回头。

而等明行简离开之后,明子瞻转头就让小厮去吉祥楼订酒菜,再送到大理寺来。

于是乎,原本阴森森,令人毛骨悚然的天牢,瞬间被酒菜的芳香给笼罩。

衙役们想拦却又不敢拦,谁叫这位是明家公子,而且还是奉了定北王殿下之命,他们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定北王殿下。

只能装作没看见,任由明子瞻将丰盛的酒菜带入牢房,知道的这是天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办宴席呢。

“晏姑娘,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菜都是吉祥楼的拿手菜,味道很不错的,今日在生辰宴上折腾了大半晌,定是饿坏了吧,快尝尝。”

晏明珠看这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其实她想说的是,之前她在宴席上,真的没有饿着,反而是吃撑了。

毕竟,整场宴席下来,除了她需要露脸的时候,其他时候她几乎都在吃,一桌子的菜肴被她给吃了个精光。

她现在其实还没有饿,但明子瞻这么热情,她也不好推脱,鼻尖动了动,笑道:“这酒至少酿了有十多年了吧?”

“晏姑娘好鼻子,这叫桃花酿,是吉祥楼的招牌酒,一日就卖五坛,这坛的年份,足有二十年,有钱也很难买到的。”

说着,明子瞻打开坛盖,试探着问:“晏姑娘酒量如何,这酒还是挺烈的,若是……”

晏明珠非常爽快的将碗往前一推,“只管满上。

“好咧,我就喜欢晏姑娘这么爽快的!”

这厢美酒佳肴,叫旁边的牢房里的犯人直咽口水,纷纷从牢房里探出了脑袋,就算是吃不着,多看两眼也能画饼充饥。

而对面的牢房,突然发出了砰砰的声响。

明子瞻奇怪的回头看了眼,就瞧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脏乱不堪,脸上更是有斑驳血迹,不知道,还以为是从哪个死人坑里爬出来的,若是放在大晚上,怪渗人的慌。

“对面这个囚犯,是犯了死罪,竟被打成这个样子,这连爹娘怕是都认不出来了吧?”

晏明珠喝了一口酒,又辣又爽,她舒坦的舔了下嘴角,才回道:“哦,那是裴凝荷。”

噗!

明子瞻震惊之下,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而晏明珠似是早就预感到,在他喷酒的同时,往旁边一避,准确避开。

“那是裴凝荷那娘们儿?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呀!先前这家伙竟然敢害阿玉,幸亏阿玉运气好,没骑那匹被下了药的马,否则若是阿玉出了什么事儿,老子非扒了她的皮不可,不过大理寺的衙役倒是挺懂事的,把她打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倒也是省了我亲自动手,免得脏了我的手。”

说话间的时候,晏明珠已经喝了一大碗,又把碗放明子瞻那边推了推,示意他满上,而后随口回道:

“是太子的人打的,她以为太子乌怏怏的带着一帮人进来,是来救她出去的,便在那里吵吵嚷嚷的,太子便命人进去将她给揍了一顿,直到没声儿了,才重新回来找我麻烦。”

明子瞻听得目瞪口呆,“虎毒还不食子呢,裴凝荷虽然是庶出,但好歹身上留着的也是裴家的血,太子身为她的表哥,竟然对自己的表妹下如此狠手,连自己的至亲都能下毒手的阴毒之人,将来若是真叫他继承了皇位,岂不是要屠尽所有威胁他的人?

可怕可怕,如此一比,定北王真是皇家的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

听到明子瞻形容祁玦是小白花,晏明珠噗嗤一声就笑喷了,“你敢将这句话,当着殿下的面再说一遍吗?”

“不敢不敢,我现在还打不过他,该认怂的时候还是得认怂,保住狗头要紧。”

晏明珠逗得直乐,“你在庄小公爷的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吵不过就动手,脸都打肿了还不肯罢休的豪情壮志去哪儿了?”

明子瞻摸摸鼻尖,“那哪儿能一样呀,和庄柯打,我若是挂彩,他必然比我更惨,这叫杀敌三千,自损一百,但若是和定北王对上,那我就只剩下屁滚尿流的份儿了,就好比是上次马球会,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这家伙的确是武功高强,马术更是一绝,我们一伙人加起来针对他一个,都被吊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喝完一碗接着一碗,俨然是把大理寺天牢当做酒楼了。

而这边,裴皇后快要被气死了。

原本今日一切差不多都在计划之中,她一雪前耻,心情好得不行,哪儿成想,好心情还没持续过几个时辰,外头便有宫婢匆匆跑了进来。

“皇后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吕嬷嬷往前一步,呵斥道:“坤宁宫内,禁止急行,还不赶紧跪下!”

宫婢慌忙跪下,裴皇后一看宫婢这着急忙慌的样子,眼皮子跟着一跳,“出什么事儿了?”

“太……太子殿下回来了,不过……不过殿下是被抬回来的,而且殿下的身上有……有不杀血。”

砰的一声,裴皇后手中的茶盅掉落在地,她顾不上其他,急忙往外走,“玺儿出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太医呢,太医来了没有?”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东宫,裴皇后因为心急如焚,连一贯的端庄礼仪都顾不上了。

看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身上甚至还有血迹的太子,裴皇后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玺儿,我的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如何保护太子的?”